“榛子，忘川水有沒有解藥啊？”辜彼岸有天吻問阮榛。

“忘川水？這東西怎麽會有解藥！喝了忘川水的人會忘記一切，還沒有能恢覆記憶的記載。”阮榛多少懂點，“怎麽，有人喝啦？”

“沒有，我剛剛偶而在書上翻到的，好奇就問問。這忘川水取自黃泉的忘川河，再經過提煉而成，書上也沒說有沒有解藥，但是我覺得應該會有吧，畢竟世上不會有極端的東西，可能只是比較難找。”辜彼岸合上書，又拿出一本古籍翻看。

阮榛瞥了一眼旁邊那一堆書，說道：“你就放棄吧，忘川水從來沒有解藥的。”

“你試過嗎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那不就好了，沒試過怎麽知道。”

“行行行，知道你不達目的不罷休，那你好好看書，我得回去了。”阮榛說著急匆匆走了出去，他還要看守勾祭殿的大門呢。

“忘川水……忘川河水，怎麽會沒有解藥呢？天下怎可能有如此完美之物？”辜彼岸一面碎碎念著，她到底不相信天下有完美極致的東西，只有近於完美，那麽，她更要找了。

與此同時，身在凡間的巫梵也在思考關於忘川水的問題，解鈴還須系鈴人，既然忘川水是比宮安排的，或許她那兒會有解藥。

“元祺掌門。”巫梵走進瀟湘殿直奔書房，“元祺掌門，瓊白借我一用。”

元祺正翻看書籍，二話不說便給了他，見巫梵催動瓊白，也不知道他在找些什麽。

“你在找什麽？”

“比宮。”

“找妖後，你要做什麽？”

“我要問她拿忘川水的解藥，忘川水是她給的，也許她會有解藥。”巫梵說道，這是他唯一的希望。元祺搖搖頭：“你可要知道去了兇多吉少，如果你還關心聖女的話。”

巫梵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尋找著，突然眼前一亮，叫道：“找到了！”元祺問：“在哪兒？”

“忘川河邊，我現在就去找她。”

“你要去哪兒？”剛走沒幾步，一個白衣身影就來到書房門口，是冷石。

“神君。”

“你是去找死。”冷石淡淡開口，眉宇微蹙。心下不禁嘆然，想不到巫梵天性淡然居然也有沖動的時候，如今一心只顧辜彼岸，生死都置之度外，好在自己得空先來一看，不然有得生出什麽幺蛾子。這才來了蜀山，結果還真的差點出事。

比宮妖後的位子不是白坐的，冷石能肯定當初她讓南宮無辰和忘川水是故意的，剛巧辜彼岸趕到，她的目的一直是辜彼岸，因此不管她要辜彼岸有什麽用，巫梵是絕對拿不到解藥，就算去了，也不過是白白犧牲巫梵一個，沒用的。

“我……”巫梵剛要開口，蘇筱筱就慌裏慌張地跑了進來，大喊“不好了”。

“不好了不好了！掌門，出事了！”蘇筱筱進門見冷石也在，趕緊行禮，“見過冷石神君。”

元祺從裏屋出來也像冷石行了禮，又問蘇筱筱：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
“妖魔在山下橫行，已經死了很多人了，各派已經派弟子下山去了，我們……”

“立刻召集弟子下山。”

“是！”蘇筱筱領命而去。

“小岸的事情，以後再說。”冷石說著，手一揮眼前出現山下的狀況。

果然烏煙瘴氣，血流成河，到處都是屍體和難民，換了另一處地方，依然如此，時不時會看到某派的弟子經過。

“怎麽會這樣？”

“元祺，讓他們分成幾個小組分頭行動，務必盡快帶百姓到安全的地方。”冷石對元祺吩咐道。

“好的。”

“巫梵，小岸的事情我會處理，你現在趕緊帶一組弟子下山去看看什麽情況。當務之急，先對付妖魔。”巫梵沒說什麽便去了，或許是見冷石出手，救辜彼岸的希望更大一點。

南宮無辰所在的小組恰好和巫梵一起。

“這次怎麽那麽突然？完全在意料之外。”巫梵說道。

南宮無辰搖頭：“不清楚。”

巫梵看著外面烏煙瘴氣的一片，愛幹凈的他不由皺起了眉，狠狠說道：“可惡。”

“怎麽了？”南宮無辰見他臉色不太好。

“沒事。”巫梵極力忍住惡心，盡量平靜地回答。

一行人在大街上走著，四下破敗，處處橫屍，南宮無辰心道，魔尊那麽快就要出手了嗎？明顯是速戰速決的方式，是耐心不夠了，還是……正想著，兩道身影齊刷刷出現，居然銀雀和摩無極。

“人是你們殺的？”

“可以說是，也可以說不是。”

“什麽意思？”

“魔尊近日閑來無聊想看看血流成河的人間。”

“準備什麽時候攻占凡間？”

“隨時，我們有幫手。”

“幫手？”

“混沌。”銀雀拍拍手，一個巨大的生物立刻出現在他們身邊，確是混沌無疑。

南宮無辰和銀雀都是用密語，巫梵等人只看見銀雀喚出了混沌。“混沌？”巫梵不由驚訝，那不是上古兇獸混沌嗎？也是它，害死了小岸的爹娘以及眾多無辜百姓。

“大家關閉聽覺，小心它的醉魂笛。”南宮無辰對後面一眾弟子說道。

銀雀擡手一示意，混沌便上來蠻攻。摩無極不是銀雀，她不是索寂的直接下屬，她的命都是南宮無辰給的，當初索寂讓他們在凡間制造混亂的時候，她立刻想到了南宮無辰，她害怕讓他知道人是自己殺的，沒想到還是半路上碰到了。

摩無極沒做什麽，也沒說什麽，只是看著一群人與混沌打鬥，當然，只有巫梵和混沌才能與混沌匹敵。

南宮無辰無心戀戰，只是胡亂過了幾招，一回頭巫梵跟見了仇人一樣把混沌往死裏打，出手淩厲，招招致命。混沌越打越吃虧，無奈自己是上古兇獸，打輸了多沒面子，因此也使了全力，讓巫梵受了不少傷。

混戰中，南宮無辰不經意間悄悄將兩方分開，巫梵是辜彼岸在乎的人之一，他不想哪天辜彼岸蘇醒記憶後就看到巫梵出了什麽事。如果讓他選擇，他寧願殺死混沌。

轉頭看向巫梵，銀灰的瞳中第一次出現隱隱的殺機，手一張，內力吸附起一把劍，握在了手中，劍身迅速通體發白，冒著絲絲寒氣。

南宮無辰不易察覺地一笑，混沌屬火性，要怪也怪它今天出門沒看黃歷，遇上了練至陰之氣的巫梵，再看看巫梵，看來混沌今天是必死無疑了。

銀雀目光一凜，剛準備出手收回混沌，誰料摩無極出手封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，他用詫異的看向摩無極，而摩無極只是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前方。

一擊斃命，混沌倒下的聲響猶如平地驚雷，看著它龐大的身軀化成一縷灰散去，巫梵這才搖搖欲墜被身邊的弟子扶住，月牙白的袍子染上了鮮紅，這是他第一次浴血。

南宮無辰上前扶住巫梵，不料那人直接暈了過去，不禁感嘆：怎麽那麽拼。轉頭看向摩無極，沒想到早就沒了蹤影，看她剛剛出手，下回見到她得好好謝謝。

“你怎麽可以這樣呢？他們都是無辜的凡人。”瑤宮裏，辜彼岸對索寂發火了。

“要想成就大業，不見血怎麽可能做到？”

“這根本是不擇手段！”

“那你殺了我解恨好了。”索寂變出一把劍遞到她面前。

辜彼岸沒接，好久才甩手道：“你明知道我不會下手。”

銀雀和摩無極回來匯報時她才知道這件事，一怒之下就跟索寂鬧開了，索寂做什麽都行，獨獨殺人是她不能容忍的，殊不知，她不能容忍的，卻是索寂不得不做的。

“還是那麽善良，見不得無辜者被害，但你該學會了，這個世界只有弱肉強食，適者生存，你不殺別人，別人不見得不會來殺你。放著機會不殺了我這個意圖一統六界的魔尊，這麽好的機會你都放棄了，這樣下去你要吃虧的，小岸。”

“那也不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！凡人練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！”

“那像蜀山那種愛多管閑事的門派呢？”

“我不許你傷害蜀山的人。”

“你記起了什麽？”索寂臉色一寒。

辜彼岸輕輕地搖頭：“我什麽都沒有記起，只是不想看到生靈塗炭。索寂，不要殺人了好不好？一統六界對你來說真的有那麽重要嗎？你……”

索寂收回手，一把攬過被自己打暈過去的辜彼岸。

“小岸，我的存在，就是為了統一六界。”

“巫梵怎麽了？”禁陌和顧棋都奉命等在養正殿上。

“他只是暈過去了，外加受了點傷，混沌已經被他解決了。”

儒劫道：“索寂真會挑對象，居然從凡間下手。”

“這看來是要發動進攻的樣子，凡間只能靠我們各大門派撐著了。”儒良一臉擔憂，“但也不知能撐多久，這樣下去，遲早有一天撐不住的。”

風雅和風林雙雙保持沈默，也是，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說，不如想想怎麽辦。

混沌被殺死，倒是件好事。元祺總感覺忘了些什麽，半晌才猛地一拍腦袋，自己怎麽還沒老就先糊塗了，不是還要瓊白嗎？

“哎呀！”元祺突然出聲眾人不解。

元祺趕緊解釋：“我們都忘了，當務之急，先用瓊白看看索寂的出生地吧。”

眾人方才恍然大悟。

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
風雅：（咬牙切齒）元祺你個沒腦子的，怎麽現在才想起來瓊白！？

元祺：（指向角落）不是我，是那個傻子作者阿翎挖完坑忘了補！

蹲在角落的阿翎：不是我，是……好趴是我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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